炎黄书画家协会主席闫锐敏专访:“生活的乐趣得自己找”
多年以后,站在小院门前,闫锐敏仍能体味到缘分的妙不可言——年轻时下乡插队,在山里种了一年多核桃,十几年以后,从北京来青县广旺农庄度假,所住小院恰巧就叫“核桃园”。
闫锐敏从此住了下来,逢人就津津乐道这份意外之喜,说在这儿找到了归园田居的感觉,回北京的次数变得屈指可数。
“回家反倒感觉像是出门度假。”闫锐敏成了老伴儿口中那个“乐不思蜀”的人。
 老顽童
一大早,64岁的闫锐敏已经对着门前新开的荷花拍了一个多小时了,邻居们瞧见不免问一句:“闫老又学啥新技能呢?”
可他全神贯注,一个字也没听见。站在一旁的老伴儿,笑着向人佯嗔吐槽道:“整天瞎鼓捣,跟小孩儿一样……”
摄影、修图、烹饪、跳舞、拍视频、演奏乐器……闫锐敏会玩儿的东西可不少。倘若给他勾勒一个轮廓,俨然一副老顽童的形象,他随性、有趣、健谈,坚信“生活的乐趣得自己找”,让人很难将他与龙蛇竞走、铁砚磨穿的书法家联系在一起。
3年前,他和老伴儿来青县度假,因为喜欢,就住了下来。说是度假,他平日里要忙活的事儿也不少,且有两件事雷打不动:
一是种菜。当初,闫锐敏搬过来没多久,就在院里开了一片小菜园,种了豆角、茄子等蔬菜。不仅自给自足,吃不完的还能送人。前几天,他种的大蒜长好了,起出来没两天,就又赶紧种上了黄瓜,他的菜园容不得“空窗期”。
二是拍照。闫锐敏从年轻时就喜欢摄影,买过的照相机就有好几台。这两年,上了年纪,又得过一场大病,虽然举不动单反相机了,但这份爱好没撂下,转而迷上了手机摄影。前不久,闫锐敏换了一部新手机,朋友说能拍超级月亮,他可就坐不住了,一连拍了好几个晚上,不同时段的、不同角度的月亮,拍了不老少,然后再优中选优,逢人就拿出来“炫耀”一番。这些年,常有摄影协会邀请闫锐敏加入,都被他回绝了:“只是喜欢,图一乐而已。”
虽然这么说,但闫锐敏不管做什么,都有一股钻研劲儿。他对任何事物都保持好奇,什么事情都想试一试,活脱脱一个老顽童。
朋友们都知道闫锐敏爱玩儿,前段时间,有人带来一台号称可以测量心态年龄的机器,闫锐敏一测:45岁!明知道没啥科学依据,还是着实高兴了好几天:“玩儿嘛!”
钱不重要
大多数人认识闫锐敏,是因为他的书法。
闫锐敏硬笔、毛笔俱佳,光是出版过的书法教材就有30多本,与之相关的头衔也有二三十个,北京市书法家协会会员、世界教科文卫组织专家成员、中国人民大学画院特聘教授、国务院办公厅机关工会硬笔书法授课教师……所获奖项更是不胜枚举。
闫锐敏的书法有名,书法班同样如此,最火的时候,一星期要上94节课,每节课都有50多个学生,教过的学生少说也得五六万人。
找闫锐敏求字的人就更多了。在北京那会儿,每天登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。大概10年前,一个喜欢他字的人,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他喜好摄影,二话没说,买了一台单反相机送来,就为求一幅字。 闫锐敏为人随和,但也有自己的脾气。志同道合的朋友来了,他不但主动泼墨挥毫,还要根据朋友的名字拟定所写内容。要是遇上不对路的人,说得再多,就算给座金山,也换不走一个墨点儿。
刚来青县那阵儿,他看到不少农家孩子一放学就在外面疯跑,就决定免费教孩子们书法,不光叫到家里来学,还免费送视频课程和书本教材。
每个人都有自己看重的东西,有的是金山银山,有的是至亲陪伴,也有的就图一个痛快。而闫锐敏看重的,绝不是前者。
玩个明白
认识闫锐敏的人,都尊称他一声老师,一是因为他懂得多,二是因为他年纪大。但闫锐敏从不以此自居,他就认一个理儿:术业有专攻,闻道有先后。遇到不懂的,无论对方长幼,他都要叫上一声:“老师!”哪怕对方再三推辞,也轻易不改,“凡事都得弄明白了才高兴。”
有时,为达目的,闫锐敏也会耍上一些“小手段”。 前段时间,闫锐敏在农庄里闲逛,恰好碰到有人用手机拍视频,这正是他近来研究的新技能。看到那人把手机架在一个手持机器上,闫锐敏更觉得好奇,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去,请教一番,知道了那机器叫稳定器,又跟人家要来了网购链接。
几天后,闫锐敏网购的稳定器到了,可说明书上都是外国字儿,弄得他一头雾水。恰好那几天,农庄里的火龙果开花了,闫锐敏计上心来,给对方打了个电话,热情邀约来拍火龙果花,可实际上,心里想的却是:“再见面一定得把他们‘扣下’,什么时候教会了我用稳定器,什么时候才算完。”
“小计谋”得逞了,挺开心,闫锐敏从不避讳向对方袒露自己的真实意图,饭桌上,坦诚相告,一说一笑间,人们都会被他的魅力折服,没人会计较这些。
紧跟着,便是接下来几个月的奋战。待学有所成,闫锐敏就把作品发到朋友圈里。“朋友们看到了,如果能说一声:‘有点意思’,那我这几个月就没白忙活。”
“人这一辈子不能对付着过,玩儿就玩儿个明明白白。”这是闫锐敏的态度。
(本文原载《沧州日报》“2020年7月9日 坊间故事 · 新闻主角 记者/张智超)
闫锐敏书法作品
(责任编辑:麦穗儿)